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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没什么故事。 我回房间后，换了衣服，然后送到洗衣房了。 洗衣机很忙。 我在袋子上写了名字拍照发给了日本前妻，我就回房间睡觉了。 原本，没打算睡。 结果，沾到枕头就睡着了。 醒来一点多。 灯开着，窗户也开着…… 起来尿尿，刷牙洗脸，看了一下手机，也没有几条信息，继续睡。 早上醒来7点多了，急忙洗澡穿衣服。 昨晚散席时建了一个临时小群，我看日本前妻已经在里面发信息了，7点半早餐。 我匆忙收拾完。 想把窗户关一下，外面有洒水车，烦人。 结果，一拽，把窗户把手拽下来了。 这类窗户的正确关闭方式应该是先朝外撑一下再拉，我就是这么做的，结果还给拽掉了，思想斗争了一秒钟，我是不说呢，还是跟他们说一下呢？ 决定，跟他们说一下。 是我损坏的是不错，但是不是我的问题，因为我看不是原装的，而是打了一根自攻丝在里面，说明早就维修过了。 另外，这类窗户科普成本太高，十个人有九个不会关，最终就会使劲拽。 出门，正好遇到了清洁工。 跟她讲了一下。 她过来一看，急忙拍照，说让维修来修一下。 我问，是不是很多人不会关这个窗户？ 她说，是呢，但是这不是酒店选的窗户，大楼统一安装的。 我说，能修就抓紧修一下，修不了就先想办法关闭，外面太吵了。 她说，行。 我到餐厅时，鞠萍姐姐与日本前妻已经在了，另外还有一位男士，医院负责接头的，一大早特意从下面县城赶过来的。 马鞍山大姐呢？ 日本前妻说，昨晚，我们俩聊到了凌晨1点多，还在睡觉呢。 我问，她不去吗？ 她说，不去。 我心想，怪不得昨晚没给我打电话发骚呢，原来是有正事。 不过打电话也白搭，我睡的跟死猪似的。 我问，我衣服呢？ 她说，说了你别嫌，昨晚我忘记了，刚放进洗衣机，今天是穿不上了，我跟前台说了，让烘干后给送到房间。 我说，你真行。 负责接头的这个哥们姓马，79年的，但是看起来年龄比我小，一看就是干行政出身的，简单聊了几句，部队退伍的，我们一致喊他小马哥。 小马哥跟我讲，不用开车了，他做好全程服务。 要我车钥匙。 我说可以遥控解锁。 我回房间拿包，顺便给他解了锁，他应该是把一些随手礼放进了后备箱。 回房间时，我发现窗户已经修好了。 看来，轻车熟路了。 上车，一辆GL8，两位女士坐中间，我坐副驾驶。 小马哥非常的幽默，一看就是不缺女朋友系列，形象好，人高马大，很擅长搞氛围…… 我问小哥，你是昨晚来的，还是今早来的？ 他说，今早来的。 我说，辛苦了。 他说，不辛苦，我平时也是六点多出门。 鞠萍姐姐说，突然造访是不是有些打扰？ 他说，没有，只是巧了，最近消防整改，老的火警系统不怎么好用了，院里觉得别有什么隐患，主动升级了，一会到了你看看就知道了，正在施工，到处乱七八糟的…… 因为这个话题，聊到了HK。 日本前妻说，我觉得我在万达那个公寓应该卖掉。 我说，公寓本身就不值得买。 她说，是我觉得，真遇到火灾，压根没处跑。 我说，那天松行长讲，高层建筑本身就是消耗品，自带损耗属性，但是房价高歌猛进的时代没人在意，但是当房价下跌时呢？这些问题就彰显出来了，高层建筑的设计寿命一般是50年，那么自带2%的贬值率，加上管道、电梯、外墙这些的话，每年贬值率会在3%以上，维修基金一般10年左右就会被物业给花光，剩余的维保费用全靠凑。 我问小马哥：李鸿章算是合肥第一IP不？ 他说，算不上，合肥不怎么宣传他，毕竟是一个争议人物，合肥第一IP是包公。 我说，包公不是开封的IP吗？ 他说，家是合肥的，看合肥的宣传口号就行了：三国故地、包公故里。 鞠萍姐姐问，咋是三国故地？有什么典故吗？ 我说，东吴北上中原的必经之道啊，曹操在这里设重兵把守，防止东吴北上，从而安心打诸葛亮，合肥就是用来封印东吴的瓶塞，想出来，没门，虽然说是三国演义，其实整个三国时期曹操都在吊打孙权与刘备。 她问，那封印蜀国的是哪里？ 我说，汉中呀！ 一路上，小马哥都在介绍合肥。 鞠萍姐姐说，跟我之前印象中的合肥不是一个合肥。 我说，跟我印象中的合肥也不是一个合肥，我印象中的合肥有点类似昨天去的李鸿章故居那一带，到处破破烂烂的，整个城市没什么生命力，另外就是绕城高速上的大炮广告密集的有点离谱，几乎是一个挨着一个。 小马哥问，你什么时候的印象？ 我说，2010年前后。 他说，那差不多。 我说，再早一点，2000年前后，论坛上评选最没有存在感的省会城市，合肥上榜，但是这几年，合肥发展的太快了，核心是高铁枢纽，另外招商模式也很大胆，以投代招，被称为最牛风投城市，在我刚开始做股票的时候，有既懂经济又懂投资又从政的朋友跟我讲，可以关注一下与合肥相关的私募或基金，可以参与一下，我没有太当回事，因为我印象中的政府入股是什么类型？潍坊模式，入股准上市公司或者已经上市的公司，这一点从雷丁汽车撕逼就能看出来，我的直觉是政府只会瓜分蛋糕或锦上添花，不可能做风投，当时他跟我讲会有年化15%到20%的回报，我没参与，刚才我查了一下，合肥近10年GDP增长245%。 ...

酒席的后半程。 鞠萍姐姐与日本前妻说红酒喝不了。 于是，为我和马鞍山大姐一人准备了一个红酒杯。 让我们俩红白双修。 再后来，就剩我和马鞍山大姐了，她们俩去沙发区了，因为品品香大姐那边结束了，过来聊天，她们三个去谈石斛谈人生去了。 我问马鞍山大姐，一个人，若是上午确诊了癌症，下午会干什么？ 她说，年龄大的，一般不会直接告诉当事人，会让家人来领结果，年轻一点的呢？可能会接着很难过，会掉眼泪，会魂不守舍，但是，下午该干什么还会去干什么，回家给孩子做饭呀，下午继续上班呀，第二天或周末请假到合肥或南京去做复查，再确诊或排查，接下来就是慢慢接受了，有序的治疗，该手术的手术，该化疗的化疗，生活还要继续，这就是个慢性病而已。 我问，有没有现场崩溃的？ 她说，很少，有些因为我们会给介绍医生，从而会有后续交流，人真的到了直面死亡的时候，是很冷静的，有些人没有生育，会说放不下父母，有些是有了生育，会说放不下孩子。 我问，有没有放不下爱人的？ 她说，也有，但是一般都要排在孩子与父母的后面，现在的人超级理性，尤其是年轻人，他们很明白，自己走了以后，爱人肯定会重新组建家庭，孩子也会有新的爸爸或妈妈，从而可能真的放不下的是父母，因为自己是父母的心头肉。哪怕有些人是单亲带娃，他们也知道，这是一个饿不死人的时代，最差最差也能送福利院，福利院的孩子一路考上大学的也很多。 我说，看多了这些，可能会感叹，一切都是命。 她说，就是命。 我说，但是这个命，我的理解是盖棺定论才可以总结的命，不是未卜先知的那种命，不可预测，不可规划。 她说，我家姑娘跟这个女婿谈恋爱的时候，她在网上找人给算的，什么星座还是什么盘，说不合适，相克，我就劝她，你信什么不好，信这些巫术，巫术若是真管用，还要科学干什么？！我就反复的给她洗脑，找对象就是找方向，咱要看他有没有未来，复旦的医学博士，有未来吧？他有未来你不就有未来吗？你要找个能让自己崇拜的男人，而不是所谓的上头的男人，崇拜可以很持久很持久…… 我说，没看出来，您如此的理性。 她说，你看我大大咧咧的，那是在小事上，在大事上，我很少情绪化拍板，我要自己先推演，最好的结果是什么？最差的结果是什么？我自己推演一遍，然后去找自己的老师们给剖析一下，看看我这个推演对不对？有没有冲动的成分？有没有情绪的成分？刨除了这些，再去做决策。 我问，什么算是大事？ 她说，能影响未来三年的事，就是大事，读书、找工作、选伴侣、投资、买房子…… 我说，真没看出来，您给我的直觉是北方女人，豪爽，什么事现场桌子一拍就可以成。 她说，那不可能。 我问，有没有年轻人查出癌症后，你们给推荐方案，他们不听的。 她说，很多。 她找了抖音上一个肿瘤专家的视频，是一个乳腺癌患者，年龄30岁+，这个患者就是马鞍山的，从大姐那边检查出来的，她给推荐到了这里，患者去上海确诊后，医生建议手术，结果她害怕，选择了中医保守治疗，这个视频是这个患者时隔16个月后再次去上海，专家给她的答复是已经没有手术价值了，多处转移了，包括肋骨。 一般情况下，专家绝对不会在视频中不让大家使用中医疗法。 但是，这一期，他不断的惋惜，你看，当时有手术价值，也不算很严重，你吃了一年多中药，把一切都耽误了。 我问马鞍山大姐，现在患者什么情况？ 她说，我找找朋友圈你看看。 老公用她朋友圈发的讣告！ 我说，可惜了。 她说，切单乳或双乳都无所谓，这是很成熟的方案，完全不影响正常寿命，再活个四五十年没有问题…… 我说，大部分人都是恐惧手术的。 她说，到了这个份上，你不听上海专家的，听乡村神医的。 我说，认知局限。 她说，这类情况我们遇到很多很多，有段时间我们发体检卡，很多人就送给了乡下的亲戚，这些女人即便查出来她也没有决策权，男人未必舍得花这个钱给手术，她听天由命也得听，不听也得听，因为她就是个农村妇女，没有钱。 我问，你知道不知道有些医学工作室会做深度专科检查，例如做肠胃的专业做肠胃，购置最先进的仪器与聘请专家。 她说，长三角很多，我们主要做这一类合作，我们算是初筛，他们是精筛，小的息肉直接就给切了，至于说给病人推荐肿瘤专家，这种我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，纯粹是希望他们能治好。 我说，我关注的好几个医学大V都有类似的工作室，还有做静脉曲张的。 她说，那个我们也有合作。 我问，是XX团队吗？ 她说，对的。 我说，我写过一次，我有朋友接着过去找他们做了，前段时间我去武汉，朋友跟我讲，他是看了我写的这个以后，接着顺藤摸瓜联系上了，手术效果特别好。 她说，这些属于医美类。 我问，体检中心若是对医美类输送客源，能拿什么比例的提成？ 她说，三到五成。 我问，输送给精筛呢？ 她说，也分项目，若是基因测序类的，能有个三到五成，若是那种需要麻醉的精筛呢？也就是二到三成。 我问，做一套基因测序要多少钱？ 她说，一两万吧。 我问，是智商税吗？ 她说，有明显家族病史的，是有价值的，普通人意义不大。 我问，商业体检中心是不是一般也要跟当地医院捆绑？ 她说，肯定呀，有转诊合作，按照人头费或治疗费抽成，例如按照治疗费的5%到8%抽成，但是不能叫抽成，叫技术服务费，这些你看看那些做体检项目的上市公司的财报就行了，都有公开，合理合规，不属于潜规则，也不是灰色收入。 我问，你觉得活到多大算是比较合理？ 她说，高质量的前提下，不疼不痒，逻辑清晰，能喝酒能抽烟，70岁就足够了，剩余的时间其实也是垃圾时间。 符合我给她贴的标签，无所屌谓。 日本前妻过来，参与到我们的话题中，她和马鞍山大姐聊了一些共同的朋友，谁退休了，谁调任哪里了…… 日本前妻跟我讲，安徽这个地方很怪，给人的感觉没有什么存在感，但是领导普遍很有担当，看招商，看规划，尤其是看民生，全国范围内，安徽医保是最牛逼的，结算速度、覆盖宽度，之前有个安徽客户计划去日本做骨髓移植，无并发症的话100万很紧凑，若有并发症，可能要翻倍，就在办理签证的过程中，在国内匹配到了，最终只花了5万块钱。 马鞍山大姐说，安徽医保在全国数一数二。 我说，貌似青海也很牛逼。 马鞍山大姐说，特困户或低保户的话，青海要更好一些，自己掏的钱很少。 我问，低保也有扶持吗？ 她说，骨髓移植这种，一般都会提前办低保。 我问日本前妻，去日本移植有什么好处？ 日本前妻说，这种一般都是什么情况呢？在国内没有匹配上，但是检索国际骨髓库发现匹配上了，中日韩的匹配度都很高，日本的骨髓志愿者比例也高。 我问，检索要钱吗？ 她说，要的，一次要两三万吧，有的地方医保可以报销，有的地方不可以报销。一般也仅限于有钱人，做好了全球移植的准备，费用怎么也要百万起，一般也多是东亚人种之间的匹配，欧美即便是能匹配上，匹配度也很低，移植后效果一般。 我问，国家与国家的基因有没有辨识度？ 她说，有的，例如日本的白血病患者若是匹配上了日本本土志愿者，匹配度能到90%以上，我们跟他们即便匹配上，匹配度也就是60%到70%，勉强能用，匹配度高就用常规移植手法，匹配度低就用半相合手法。 我说，不知道日本女人跟中国女人有什么区别？ ...

原本是这么计划的。 我与马鞍山大姐半瓶白酒。 鞠萍姐姐与日本前妻一瓶红酒。 结果，喝着喝着，喝嗨了。 决定，升一下。 她们俩再开一瓶红酒，我们俩把一瓶白酒喝了。 山东的酒文化里，有很多有意思的词。 例如添一下不叫添一下，叫升一下。 升官发财的意思。 客人要求倒三分之一，倒酒的想多给倒一点，就会来一句：不行，必须到中央。 二分之一的意思。 前半程，聊医疗，聊改革，聊李鸿章，甚至聊日本聊美国。 下半程呢？ 越聊越小，聊家庭，聊孩子，聊养老，聊自我健康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隐疾或慢性病…… 我分享了一个观点，人，其实就是活了一个激素。 一辈子都被激素所左右。 年龄大了，激素分泌少了，对世界的热忱就降低了，过去为了见个女网友，真是跋山涉水，现在呢？人家跑来，咱都不愿意见。 不是说咱正经了。 而是激素没了。 各类热忱都是如此，例如我的越野车，很久很久没开过了，维维喊我去海拉尔玩雪，我不想去，但是我鼓励他去，他比我小一点点，9月份刚去过海拉尔，那时还没下雪，这次想去玩雪。 我就跟他讲，一定要珍惜有激情的岁月，喜欢越野就去，喜欢姑娘就爱，不要压抑自己的激情，因为很快你就会进入我现在的状态。 佛系了。 佛系了不是进步了，不是看透所有了。 而是无能为力了。 就如同家里的老猫，小的时候，是那么的灵动。 一点点动静都能使它警惕雀跃。 而如今呢？ 躺在窗台上，晒着太阳，路过走的山响，它顶多是翻一下眼皮，一动不动，感觉有老鼠趴它肚皮上，它都懒得扒拉一下。 说活通透了，那都是假的。 根源是，激素不行了，老了。 年轻人，为什么觉得可以改变世界？ 就是激素撑得。 仿佛打了兴奋剂。 全世界，我最大，我就是王。 我儿子，天天要改变世界…… 我从上海回沂水，我觉得我回来就是王，是村里的王，是镇上的王，是县城里的王，但是当我真的具体生活在这些地方时，我发现，什么王我都当不了，在村里算是日子过的不错的，在乡镇上算是活跃人士，在县城呢？就是个屌丝，我以前写过，大G很火的年代，我们小区七八辆，我刚从农村搬到县城时，我觉得怎么也算TOP500的选手吧？真搬过去才发现，自己就是个屌丝，屌丝里的屌丝，什么都不是。 过去，我也有过鸿鹄之志。 改变这，改变那。 现在，我与所有和解了。 我改变不了任何局面。 我就是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民…… 我跟日本前妻中间有七八年没联系，联系上以后又隔了三五年才见的面，我们见面时，她问我的第一句话是：父母都还好吧？ 我就觉得，好熟悉，好温暖。 我现在见到一些老朋友，也会聊这些，血糖如何，血压如何，父母还在不在，身体如何？孩子多大了，在读什么专业，家里种着什么花？还坚持运动不？ 就这些。 说明，我们真的老了。 当然，也可以说我们更懂生活了，更具体了，更落地了，不悬空了，也更理解了每个人生活的不容易。 合肥这家餐厅的服务员都很热情，同庆楼。 我们这一桌的服务员是个眼镜男生。 感觉也就是刚毕业。 有什么要求，他会立刻去给办，例如马鞍山大姐嫌菜不够辣，要求他去弄点辣椒酱，结果还嫌不够辣，要求他去厨房给要几个干辣椒…… 永远热情。 我跟日本前妻讲，我干服务员，应该也是这个状态，但是我大概率不会干的，干也只能是权宜之计，积累一点原始资金快速升级迭代走了。 鞠萍姐姐说，以前，我是个工作狂，走路都在思考问题，从而在院区遇到人，我也很少打招呼，去食堂吃饭也是匆匆忙忙，后来，他们跟我讲，说我眼眶高，瞧不起人，其实我真不是这个意思。后来，把自己抽身出来了，交给别人管理，我本身还有班要上，从而变的轻松了，又加上我学佛，理解了所有人都是蝼蚁，众生平等，都在渡劫，从而我每次去跟每个人都能聊的热火朝天，跟保安能聊，跟食堂阿姨能聊，跟保洁能聊，甚至我会邀请他们一起吃饭，结果他们又给我贴标签，说我在表演…… 我说，当年，我跟赵德发老师去调研一家企业，山东很知名的一家，在山东，所有企业做大了都会官僚化，上楼有人按电梯，上下车有人开车门，甚至茶杯有人端，西装有人拎，董事长自己感慨，说当老板久了，连电梯都不会坐了，有次他自己出门，进了电梯咋发现好久没动，才意识到，自己竟然连电梯都没怎么按过。他要讲的是自己觉察到了这些，进而他自己刻意训练自己，让自己融入基层，司机把车子停在企业门口，他步行去办公室，遇到保安跟保安打招呼，遇到保洁跟保洁打招呼，他当时的原话是，企业越大了，老板越要维护好亲民的形象，因为他们很在意老板有没有看到自己，若是没看到，他认为自己被侮辱了，相反，若是被老板看到过呢？就觉得老板人真好，是自己人，愿意卖命。 四个人喝酒很有意思，尤其是喝多了。 尤其是我们把山东酒文化带过来了。 山东酒文化的一大特色是什么？ 不能冷落任何人。 例如我在这个桌上喝酒，我必须要跟另外三个人每个人单独喝一杯，不仅仅要喝，还要认真的聊几句…… 这一点，我觉得淄博最夸张。 在我们临沂，我要敬领导个酒，我站着不动就行了。 淄博不。 要端着酒，跑过去。 我们四个人呢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换座位，服务生会帮着换骨碟，最近几天在合肥，我觉得合肥的饮食有两大变化。 一是，菜量越来越大了。 有点北方化。 没有淮扬菜的精致。 价格也越来越便宜，我不知道同庆楼在合肥算是什么档次，但是看装修的话很高大上，菜竟然如此的便宜，很多菜是几块钱一份，最初我以为是小份，结果上来发现也是大盘。 我们点了十多个菜，最终人均消费才百十块钱。 ...

参观小姐楼时，两位女士同时感叹。 在古代当千金，太压抑了。 在出嫁之前，是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。 大门就是宿舍区的门。 二门是介于会客厅与宿舍区的一道院墙，特意留了个门。 讲解员主要是服务游客的，从而主要篇幅就是介绍建筑结构，例如客厅为什么要摆放花瓶，为什么要摆放钟表？ 然后是，客厅为什么要建这么高的门槛？ 目的就是提醒客人，后面有未出嫁的姑娘，请止步。 我给她们俩科普，千金小姐的圈养，也养不了多少年，因为当时女孩出嫁的年龄也就是十三四岁，看老蒋就行了，他初婚是十四岁。 现在广西、青海、甘肃，尤其是少数民族，十四五岁结婚的依然很多。 黄连将跟我讲过，说亲戚家的小女孩，十四五就出嫁了。 我在甘肃自驾时，认识了一个酒店前台，才20岁出头，孩子读小学了，当时她跟我讲，在固原那边十四五结婚很正常，十六七就生孩子了，她是少数民族，婚姻是由宗教人士来证婚，不需要领证。 我在高中同学、大学同学里，算是初婚早的，大二结的婚，闺女马上大学毕业了，但是我小学同学与初中同学里，有人已经抱孙子了，不是刚抱，而是抱了好几年了…… 鞠萍姐姐问我，董老师，你三十几？ 我说，姐，你真会说话，我83年的，42周岁。 她说，不像。 青岛前妻说，今年的确比前两年要年轻了，主要是头发长出来了，我做过这么多年的医疗，你是我确认过的唯一从地中海逆袭回来的，你要是卖生发药自己代言就行。 鞠萍姐姐说，临床上经常能遇到，但是多是药物所致，例如化疗，停药后头发就长出来了，若是自然形成的地中海又长回来了，太难得了。 青岛前妻问，吃药副作用大吗？阳痿是不是与这个有关？没事，我们不笑话你。 我说，在服用非那雄胺之前，我是先咨询过医生，也咨询过相关的博士，他们的观点是没有影响，因为这个药物不是限制雄性激素的，而是限制雄性激素二次合成的，让我放心吃，而且可以终身吃，但是我觉得这东西会有一定的心理暗示，尤其是有读者发私信告诉我，他吃了以后阳痿了，停药就好了，这期间我觉得我最大的变化是的确对女人没兴趣了，是没有兴趣勾搭了，但是真的到了实战，我觉得反而比年轻时更厉害了，可能如牛哥所言，关键是看跟谁在一起。 鞠萍姐姐问，对女人没兴趣是好还是不好？ 我说，我觉得是好，我去五台山路过安平，我同学在那卖丝网，我们一起吃了个饭，我问她，这几年我有变化吗？她说了这么一句，懂懂变的尊重女性了，把女人当人了。是调侃着说的，但是我觉得于我而言，就是振聋发聩，原来我发骚的时候是那么变态的一个人，而如今阳痿了之后呢？很佛系了，很随和了，也不想看腿了，也不想看腚了，大家给我发照片发视频我也没有太多感觉了。 青岛前妻说，之前，只要你半夜给我发信息，百分百是喝酒了，而且是发骚了，即便是配合你也是敷衍你，心里很是讨厌，这两年，我觉得你能聊天了，聊一些正常话题了。 我说，貌似是反过来，你总是想弄我。 她说，老大姐在这里，你少胡说八道的。 我问，今晚，不约你合肥的那个前男友出来喝点？ 她说，他调任安庆了。 我说，让来。 她说，他是想来，审计组在他们那边，任何人出城必须报备，我跟他讲，工作第一，其它都是次要的，我们这次参观的医院就是他给联系的。 我说，还能打个思念炮。 她说，谁跟你似的，满脑子都是这些，人家是很正经的人，非常的有礼貌，说真心话，我谈过的男朋友里，他是卫生管理最好的一个，早晚都要洗澡，衣品也在线，他的车里永远都挂着西装。 问，帮你做了多少业务？ 她说，蚌埠做了两家医院，其它的也有，但是都是比较零散的。 问他，给了多少提成？ 她说，没有，一分都没有，当时我是接待的他们考察团，他不属于里面级别高的，只是他提供了信息给我，我自己跑的其它关系。 我说，你们这个行业，核心是圈子。 她说，最早我主要做青岛与济南，依托我舅舅的资源，真正有点起色转折点是我去读了北大光华EMBA，医疗健康主题的，同学要么做医药的，要么做医院的，要么当医生的，而且那时EMBA还有点类似职称履历，同学也有些来自体制内的，我年龄小，又在日本，从而很受欢迎，我们有年同学聚会就在富士山脚下搞的，班长组织的，我给对接的，就是因为这段关系，很多地方我都能打进去，佛山离咱这么远，为什么我经常往那跑，我同学帮我对接了不少客户…… 我说，核心是混圈子。 她说，你看李鸿章也是，他为什么能起来？因为混进了曾国藩的圈子，袁世凯为什么能起来？因为混了李鸿章的圈子，段祺瑞为什么能起来？因为混了袁世凯的圈子。 我说，电商时代、微商时代，包括自媒体时代，看一个人有没有入门，就看一点就行了，他有没有加入帮派，能加入，很快就起来了，若是自己研究，闭门造车？出道的概率微乎其微。 她说，医疗行业更是如此，你想获得什么头衔，必须拜码头，全是一脉相承。 我说，之前我写过这个专题，院士的学生更容易获得院士，若是把中国所有院士的拓扑图画出来，全是这种关系，不仅仅院士如此，诺贝尔自然科学类的奖项也是如此。 从李鸿章故居出来，我们去李鸿章享堂。 享堂就是墓地的意思。 不要门票，一切都很新，有三块御赐石碑，两块是断裂修复的，一块是复刻的，当年应该也被砸的稀烂了。 值得关注的只有一个点，就是古代人迷信，人死以后，灵魂依然需要生活，进而需要给复刻个MINI版的家，所以在墓地旁边又给建了一套用于生活起居的房子。 我们三人在墓前探讨了半天，核心是探讨了两个点： 第一，这里面有没有尸骨？ 第二，为什么不跟原配合葬？而是跟第二任合葬。 我说，我姥爷也有两个妻子，大的我叫大姥姥，小的我叫姥姥，我姥爷去世后跟我后来的姥姥合葬了，前面的妻子单独一个坟，我们那边公墓里也有过三人合葬的，但是后来儿女觉得不合适，又给迁走了，碑刻原本是三人的，后来用水泥涂抹掉了，只留两个人，现代婚姻下，结发夫妻合葬的概率更低了，例如老伴走了又找了一个老伴，一起生活了十年八年，可能就一起合葬了。 日本前妻说，搞这么复杂干什么，我的，到时候直接撒崂山上就行了。 我说，别这么悲观，也许以后嫁到合肥来，就合葬在合肥了呢？ 她说，算了，我可不想鸡犬不宁。 我说，不管什么年龄，当有新的人成为伴侣时，前面的伴侣就会被一票否决。 鞠萍姐姐去洗手间。 我和日本前妻坐门口等待。 日本前妻问，你咋不写林薇薇了？ 我说，没见，咋写。 她问，真的那么和谐吗？ 我说，真的，在一起几乎天天晚上弄，睡前一次，醒来一次，反正我们一起爬过多少次山就搞了多少次，比我18岁的时候还厉害。 她说，你就没厉害过。 我说，我是比喻。 她问，她有新欢了？ 我说，没联系，因为我不爬山，她整天爬山，另外，她学业也很忙，明年博士毕业，要准备的东西很多，最后一次联系是她问我论文论著代发渠道的事，偶尔就是会在抖音上续个火花。 她问，想起来，全是细节还是？ 我说，没有，反而没有太多的印象，更多是一些生活细节的回忆，例如我去她研究所，她跟同学请我吃海底捞，例如我们一起徒步五台山，一起徒步武功山…… 她说，你真是个畜牲，跟你闺女差不多大。 我说，认识她的时候，其实我已经变的很好了，这方面完全隔绝，我们是在恒山上认识的，偶遇的，她要从恒山到太原，我说那可以搭我的车，后来她表达过，我拒绝了，从拉手到亲嘴到睡觉中间间隔了一两个月，她跟我讲，她愿意，她给我YES，但是我总是拒绝。 她说，是阳痿的缘故吧。 我说，有这个原因，怕露馅。 ...

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人。 一辆车型很怪的电车，叫埃安还是啥，隐藏式门把手。 我们三人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打开车门。 这个按压方向跟特斯拉的正好是反的，特斯拉的是按后面前面自动翘起来，它这个是按前面后面翘起来。 上车后，我先感叹了一句：车门太难开了，有没有乘客反馈过？ 他说，常态，你没看到我写了个标识吗？ 我说，是有标识，但是跟特斯拉是反着的。 他说，反人类设计，不过以后这类隐藏式门把手不会存在了，尤其是冬天，动不动就冻住了，安徽这边还好，一年能上冻的日子没有多少天，我都是早上给浇上一杯热水。 因为他这个不是特斯拉，我不能盲目的乱科普。 特斯拉的门把手是不怕上冻的。 这个门把手是一个杠杆。 平时开门是按宽头后，窄头自动翘起。 冻住了咋办？ 则反着按，按窄头，自动就把宽头撬动了，若是不会操作，可以抖音搜索一下特斯拉门把手破冰功能。 你能想到的问题，设计师也会想到。 这个车，有点老。 单从内饰来看，感觉像10年以上的老车，塑料件的老化程度给人的直觉，我问他这个车几年了？ 他说，三年。 然后追问我，怎么了？ 我说，没啥，只是好奇。 电车时代，车子就是手机，两三年就需要迭代了，不跟过去油车时代似的，一辆车要计划开个十年八年，不过反过来讲，过去的油车，尤其是大品牌的高端车型，十年八年过去了，车子依然很有质感，无论外观还是内饰。 有些东西，是真的需要沉淀的。 谈起合肥名人，他滔滔不绝，一脸自豪，起因是我问了他一句，李鸿章算不算合肥出过最牛逼的人物？ 他上来就给了一个秒杀，XXX不比他级别高吗？ 还有杨振宁呢？ 孙立人呢？ 段祺瑞呢？ 然后，给我重点讲述了杨振宁与李鸿章的关系，杨振宁比李鸿章小百岁，杨振宁的祖上曾经在李鸿章的淮军里当过中层干部，杨振宁的爷爷曾经在李鸿章门童手下干过事，这个门童叫段芝贵，北洋时期皖系军阀的重要人物，是袁世凯的干儿子。 杨振宁读书的学校就是李鸿章捐建的。 之前的文章里我还写过，张爱玲比杨振宁只大2岁而已。 一定程度上讲，他们也是能攀上亲的。 在从山东到合肥的路上，我们听完了梁启超的《李鸿章传》，听到了一个细节，说袁世凯必然会接过李鸿章的政治遗产，未来会崛起…… 我就在想，这是有前后眼吗？ 梁启超写这本书的时候，袁世凯还没有称帝呢，只是刚接过李鸿章的班，梁启超为什么判断袁世凯会胜出？ 第一，袁世凯接管了淮军-北洋系，军事、地方、实业。 第二，袁世凯提出的"务实改革"是李鸿章"洋务运动"的延续，是整个晚清唯一能延续近代化的人物。 出租车小哥聊这些，太擅长了。 从他的衣着打扮以及车内卫生以及谈吐来看，应该受过高等教育，高中肯定读过，大学也应该读过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开了网约车…… 2008年，我跟我哥在青岛打了一辆出租车，那个出租车司机是新中国历史迷，准确的讲是粟裕的铁粉，我们俩从延安三路打车去石老人，那哥们讲起粟裕打仗时，自己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，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人对一段历史有这么深的感情，每一场战争仿佛他就在现场，到了目的地后，我哥多给了他50块钱，让他把后面的讲完，然后问他，你有什么梦想？ 他说，想去对应的文献史编辑部工作。 他太热爱了。 相比之下，合肥的出租车小哥要差一些。 说热爱不对。 是太痴迷了。 那，他为什么不去面试一下呢？ 不去还好一些。 不去，他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。 去了，他才发现，自己的痴迷竟然是如此的业余，不堪一击。 业余的就是业余的。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。 他才发现，自己看的竟然都是野史…… 素材来自地摊文学、小说，而不是史实文献证据链。 什么群体对历史、地理研究的都很深？ 公务员群体。 尤其是当领导的，这几乎就是标配，我写过穿越无人区时，有个队友给了我张名片，告诉我，只给了我一张，让我不要告诉别人，他就是个领导，他之所以给我，是觉得我们俩很投机，我们聊三国，聊唐宋，真的几乎无盲区…… 山东政协副主席，有次路过沂水，到我这里来看书，那才是博览群书，我在他面前就是个文盲，他给我推荐了一本写梁漱溟的书，说这个人值得研究，后来为什么我专门跑到邹平一趟，就是探访梁漱溟。在他给他推荐之前，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。 合肥网约车小哥给我讲的最精彩的一段，是掘坟。 我当时就在想，坏了。 我们去看的李鸿章故居，百分百是翻修的。 为什么？ 坟都掘了。 屋子咋可能留着呢？ 请了讲解后，先问了这个问题，这房子到底是新的还是老的？ 小哥说，是老的，因为建国后给没收了，分配给了一些事业单位当办公点或宿舍，从而破四旧没破到主体，牌匾、雕花这些可能砸了，今天的规模没有当年的十分之一大，当年的说法是李府半条街，这个地方算是合肥最早的中心，随着城市化建设的推进，慢慢都拆了。 保存比较完好的是小姐楼，是因为当年被银行征用当宿舍了。 日本前妻感叹：当过宿舍，竟然还保存的这么好。 我说，咋可能呢？被征用过的场所多是破败斑驳，你想一下学生时代的宿舍就可以了，到处砸钉子，今天所有的古建筑，无论是故宫还是雷峰塔都比当年它们本来的样子要漂亮，颜色更鲜艳了，布局更合理了，也宽敞了，也卫生了，包括咱今天看到的这些，比当年新建的时候都要好。 她说，咋可能呢？ 我说，这个你不需要跟我抬杠，我爬过全段长城，爬过那么多名山，我对比过真实照片与现代照片，就拿泰山举例，你看清朝的泰山、民国的泰山，都是光秃秃的，山顶就是个破房子，台阶也不行，新中国以前的中国，没有郁郁葱葱这个概念，有草就被牲畜吃了，有树就砍了烧火了，不是泰山光秃秃，江浙沪也光秃秃，把孔子、秦始皇、宋神宗、韩复榘喊来看看今天的泰山，他们都不敢认，这是泰山吗？！李府这些房子一定是改造过的，一个最简单的细节，过去的门楼普遍很矮，尤其是小门，因为过去人矮，今天的古建筑是根据今人的审美来修复的，黄鹤楼也是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黄鹤楼，你不能说哪个最正宗。 日本前妻与鞠萍姐姐对清朝官兵的认识还停留在冷兵器，结果来一看，我靠，竟然有机枪了…… ...